英国水彩之父Turner约瑟马洛德威廉透纳作品赏析
书画资料网 shuhuaziliao.com泰特美术馆收藏的透纳作品数量居世界之首。如果你没有看过那幅曾被英国人评为“世界十大名画之首”的《战斗的泰梅莱尔号》,但也许听说过国际上最负盛名的当代艺术大奖——英国特纳奖。这项欧洲最权威的视觉艺术奖,便是以今天的主角透纳命名的。
约瑟•马洛德•威廉•透纳(J.M.W. Turner)(1775—1851)被公认为是最伟大的英国画家之一。他于18世纪末引领英国画坛,将风景画推上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毫无疑问是时代的巨匠。泰特英国美术馆的馆长史蒂芬•德查先生(Stephen Deuchar)说作品大部分来自于透纳遗产收藏,皆为油画、水彩和纸上作品,包括《暴风雪:汉尼拔和他的军队穿越阿尔卑斯雪山》(1812)(Snow Storm: Hannibal and his Army Crossing the Alps 1812)——特纳最精良的画作之一,以及《迦太基帝国的衰落》(The Decline of the Carthaginian Empire)等。
《自画像》(1799)
透纳不喜欢让人给自己画像是出了名的。他知道,即便自己年轻的时候,许多同辈都认为他面相粗糙,与其富有诗意的作品大相径庭。这也让他对自己的肖像画感觉更加别扭了。所以,值得关注的倒是,他竟给自己画了这张肖像,这也是透纳为数不多的人物画之一。
这幅肖像表现了一个沉稳镇定的青年在黑暗的背景中自信地看着观众。画中透纳那双明亮而专注的眼睛深陷额下,光线从上面直接射下,在他的眼部投下了浅浅的阴影。光也照亮了他的头发。这个精心梳理过的新潮发型很可能是透纳父亲的杰作,他父亲是一位理发师。透纳的着装也暗示了对于时尚的追求,如胸前领带就采用了当时极讲究的时尚打法。画中这些元素也许是受了约翰•奥佩差不多同一时间为他从前的合作者托马斯•格尔丁(1775——18020)所作的一幅肖像画的影响(现藏于伦敦的国家肖像博物馆)。两幅画几乎采用了同样的尺幅,而且都将对象放置在深色背景中以突出脸部的特征。
学者们推测,这幅画可能作于1799年,此时年仅24岁的他在1799年11月4日当选为皇家美术学院候补会员(ARA)。另一种可能性是这幅画作于两年之后,即1802年2月10日(在27岁生日前不久)他正式成为皇家美术学院最年轻会员的时候。然而前一种可能性更大,而且与透纳从科芬园的家搬到哈利街住所的时间相吻合。
《海上渔夫》(1796)油画
这是透纳在皇家美术学院年展上展出的首幅油画作品。从1790年开始他就在此展出水彩画,这一年他展出了10幅水彩。就在展览前夕他刚刚过了21岁生日,虽然我们找不出他在此之前动手画过什么油画,但从这幅画上的技法和质量来看,这绝非是他首次尝试油画。
渔船所在的位置是威特岛,这是英国南部海岸线外护卫朴茨茅斯市的一个大岛(53-54号)。
透纳于1795年走访过该岛,画了大量关于海岸的速写和水彩画并收录于《威特岛速写集》,不过却没有哪幅速写能和这幅画完全对应。直到最近,人们一直以为,画面左侧的一系列白垩岩石就是此岛西端著名的尼德尔斯礁石群。然而,现在大家却认为,透纳画的是爱德华•戴斯早就画过的淡水湾里的礁石群。在皇家美术学院展览评论导读中,这幅画因其自然主义的特色而获赞誉:“船只在海面上自然漂浮、摇曳,水波荡漾,效果逼真。”其实,从光影的处理手法以及月光火光的交织来看,透纳是在刻意模仿诸如克劳德•约瑟夫•韦尔纳(Claude-Joseph Vernet ,1714–89)、德比的约瑟夫•莱特(Joseph Wright of Derby ,1734–97) 和菲利普•雅克•德•卢泰尔堡(Philippe Jacques de Loutherbourg ,1740–1812) 这些前代艺术家的风格。那流畅的笔法和细腻画面也许尤其反映出了德•卢泰尔堡的大陆风景技法对他的影响。但是画面上已经出现了剧烈漩涡结构的迹象,这在其后来的作品,如《暴风雪——港口外的汽船》中,将是一个重要的元素。
透纳首次展出油画,便有斩获——据说这幅画被一个本来默默无闻的斯图尔特将军以10英镑买走。之后,透纳又在1797年,展出了雄心稍逊也许是更早创作的《月光,米尔班克习作》,但在皇家美术学院却没有售出。此时,正值英法交战时期,战争一直持续了20年。海岸和海洋对人民的生活乃至国家的生死存亡更加重要了。在这一背景下,透纳以早期的一系列重要的海景作品为自己赢得了荣誉(海洋题材在他的全部油画作品中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其中最重要的一幅是作为对小维登的《风浪中离岸的荷兰船只》(1672,藏于俄亥俄托莱多博物馆)的回应,这幅画后来归布里奇瓦特公爵三世弗朗西斯•埃格顿 (1736–1803)所有,公爵还定制了透纳1801年的《风浪中的荷兰船只》作为配画。这幅画作于《海上渔夫》后仅仅五年,此时透纳还只是皇家美术学院的候补会员。美术学院院长本雅明•韦斯特以“伦勃朗之可想而不可为”来评价这幅画。
《暴风雪: 汉尼拔和他的军队翻越阿尔卑斯山》,于1812年在皇家美术学院展出,油画
这是透纳艺术生涯早期最具气势,也是最重要的作品之一。透纳从自己不完整的诗作《希望的谬误》里抽出几行,附在展览目录上。这也是他第一次引用自己的诗。
透纳在画面里营造出了一种大战在即的生动强烈的感觉,而他的诗则扩展了这幅画的含义,既反映过去也指涉未来。透纳配诗结尾的那句“小心卡普阿的欢乐呀!(Capua’s joy beware!)”,暗示了李维记述的历史:意大利高原的纸醉金迷削弱了士兵们的士气和体力,终于导致汉尼拔大军在意大利中部的溃败。透纳的这幅画揭示出奢糜生活的危害,可以说具有教化的含义。正是通过这种方式,透纳实现了一个世纪前市民人文学者,如夏夫兹伯里和雷诺兹爵士等作家,所描述的历史画的任务。他们当时试图建立一个画派来教化英国人避免奢华安逸,防止帝国走向衰落。
这幅画也影射了透纳同时代的拿破仑。透纳在1802年到巴黎旅行的时候看到过大卫的《拿破仑穿越圣伯纳德山隘》(1800年)一画,其中拿破仑被表现成了当代的汉尼拔。透纳创作此画之际,正值拿破仑进攻俄国。因此他的这幅画很可能影射了拿破仑入侵提洛尔人的阿尔卑斯领地事件。诗中的警句和画中的风暴,可以说在某种程度上,象征或预示了迦太基野心注定失败的命运,也象征或预示了拿破仑统治的法国的野心注定失败的命运。同时,画面中云、风和雪交织形成的旋流也是透纳迄今对自然力量的最生动的自然主义的再现。以仔细观察的具体现象指导对自然风景的描绘,同时又令其充满道德和历史含义,这便是透纳风景画最为特别的一点。
《格林尼治公园远眺伦敦》1809年在透纳画廊展出
19世纪的时候,越来越多的画家喜欢表现扩张发展中的首都的全景。透纳很少愿意去过问都市扩张会带来什么后果,但他似乎也和当时很多人一样,为伦敦对周边乡村的侵蚀感到担忧。这幅远景画是从格林尼治公园向西北方向眺望的景象,伦敦城的位置非常遥远,其主要标志就是圣保罗教堂的穹顶。多年之后,他又重新表现了这个题材。皇家庄园里和平栖息的鹿的身影,进一步缩小了城市的存在,因此画面给人的主要感觉是乡间一派祥和之感。
《迦太基帝国的衰落》展出于1817年油画,画布
这幅画完整的原名由51个英文单词组成,望之令人发怵:《迦太基帝国的衰落——罗马下定决心要颠覆其死敌,开出的条件,迦太基若不答应,便必须开战;如果答应,便是灭亡:这些疲惫无力而热望和平的迦太基人终于同意连武器和孩子都不要了。这幅画于1817年首次在皇家美术学院展出。